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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个能名正言顺继承王位至今、并进一步施行了羽人那恐怖禁令的人,绝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或许埃特瑞斯就是与试图阻拦‘迦伦’的羽人中的一员?

好吧……或许如此。但无论如何,雷哲必须承认:在‘迦伦’那完全不会留任何余地给不重要的敌人的记忆空间之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关注他。”埃特瑞斯说,“他就是那个,给予苍空之城耻辱的人。”

海面上的‘迦伦’竟好像听见了这话似的,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埃特瑞斯所在的方向。没人能他眼中找到任何一丝敌意与杀意,就好像他和对方没仇、他妻儿的悲惨命运和死亡结局也与对方毫无干系似的。

狭长的蓝眼睛微微眯起,羽人王注视着自己在这世上最可怕的敌人之一。两人就这样隔空对视。

“一个……猎杀者。”他说,“还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他忽然笑了,手指敲了敲王座扶手,带着饶有兴味的表情往后一靠。

跨越遥远的距离,他轻声低语:“猎杀者,你是怎样取得那两个身份的?难道你不想杀死她吗?难道你不想来到一个了无牵挂的未来吗?”

“你被绊住了……真可笑。”他对‘迦伦’说,声音就在‘迦伦’耳边响起。这一刻,两人就好像面对面交谈起来了似的。

而‘迦伦’……不,雷哲——雷哲刚把自己的意识从运作了一下的沙漏里抽离出来。

没错,他刚刚付出一些晶沙,去回溯查看了一下这个‘羽人王埃特瑞斯’相关的过往,飞快掌握了部分必要情报。

于是,在片刻的瞳孔地震后,雷哲的微笑就更温柔和善了。

“我以为你不会热衷于嘲讽自己……”低沉磁性的声音同样自羽人王耳边响起:“可怜人。”

实话说,羽人王说出那话时,就已经设想过‘迦伦’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了——但他属实没想到,自己会听到‘可怜’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