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屋内没有点灯。凭借着风灯微弱的光,范溪看不真切。
“你是怀疑令妹在我这里?”他单手撑起身子,调整坐姿,苍白的唇翕动,“实不相瞒,我今晚出门,确实碰巧遇到了她。但我们只是同去茶楼聊了一会,是‘发乎情,止乎理’的往来。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同她告别后,我见她往西楚皇宫去了,想来,她应当是与西楚女帝有约。”
范溪纳闷不已。
容茶和西楚女帝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这个问题,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他又捕捉到另一个重点。
范溪不可置信地问:“发乎情,止乎情?你们……”
“也不瞒你,令妹今晚见了我,与我直言,她确实难以割舍下,对我的感情。”尉迟璟垂了目,徐徐叹道:“尽管如此,我还是劝她多些耐心。等我病愈以后,再亲自前往东晋提亲,向贵国下聘。”
话音才落,薄被拱了拱,似乎有人对他的话感到不满,开始在他身上作恶。
尉迟璟的一只手探入被中,用力地将一个小脑袋摁下去。
他的声音跟着沙哑,如在风沙中滚过,“虽然我也觉得令妹对我情根深种,很有可能克制不住对我的思念,会偷偷跑来见我,但我自认,我也算是正人君子。若是她真的在晚间找我,我没有得到七哥你的同意,也不会单独见她的……”
尉迟璟“嘶”了一声,心虚地侧过头,用咳嗽声做掩饰。
范溪听到那番话时,心中一惊,整个人若被雷劈了一般。
他很想说,你来提亲是没有戏的。
但见尉迟璟气息不均,呼吸急促,应当是病又重了几分,他也就不便继续打扰。
“告辞。”他觉得等容茶回来,自己有必要同她谈谈,不能再让她误入歧途。
待范溪离去后,尉迟璟依然不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更用力。
他很是享受地靠在软枕上,喉间不时地发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