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皇帝可能很早就对尉迟允起了忌惮之心。
搭在窗台上的指头已是发出轻微的细响,尉迟璟再道:“当年,前往边关,替父皇传信的朝廷使臣,好像是年将军。”
几年来,年将军在他面前,都是一口咬定,是东晋不派兵相救,尉迟允及数万将士才会葬身于白虎滩。
年将军受皇帝,还是说,年将军对他隐瞒了真相。
而年将军一心送年偲偲入东宫,为年偲偲争太子妃之位,也不过是幌子罢了。
年将军真正效忠的人,并非是他。
尉迟璟心下一寒,内里尽是一汪死水,就算投入一颗石子,也只能激起些微波澜。一双凤眸,漆黑得如同最死寂的夜。
饶是如此,这也不过是他个人的猜想罢了。
他不能因为一些猜想,就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到皇帝头上。
他去看了眼清离,想从清离口中探知一二,但见清离还没醒,他只能暂先离开。
不知不觉中,尉迟璟来到容茶的寝殿。
守在殿外的宫人们,得了容茶的吩咐,并没有阻拦他。
尉迟璟刚跨入殿中,脚边即是滚来一只由羊毛毡编织成的鱼。
这是容茶给两只猫准备的玩偶,此时,被小花玩着,给拍到了门口。
尉迟璟将鱼玩偶拾起,放在手心,捏来捏去,用了些劲道。
因心事重,小花在他脚边“喵喵”叫,他都仿佛没有听到。
直到容茶进来,从他手里夺过鱼玩偶,丢给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