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他们交流得怎么样?”容茶一来,素问就很欣喜地过来,悄悄地问容茶的意思。
容茶腼腆地答道:“都甚好。”
素问轻摇绣茉莉的绢花团扇,视线不住地往众才俊中扫去,又道:“我觉得,那左相公子长相俊秀,看你的眼神也炽热,应当是心仪于你。我听说,那左相公子学识渊博,亦能纵横经纬,颇具其父的风范。他与你,倒是甚为般配。”
范溪低嗤一声,曲了肘,靠在石桌上,压低了声音,“左相公子长相俊秀又如何?左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没有真刀真枪的本事,只凭一张巧嘴,就能配得上小妹吗?”
他的视线转到另一人身上,迸出几分光亮,仿佛觉得自己的眼光才是最好的,“依我看,那镇远将军府的小公子才是良配。他随其父兄在边关历练多年,不仅磨出一身傲骨,还习得一身好剑法。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要有高强的武功底子,才能保护得了自己妻子。”
素问冷笑,当即辩驳道:“他的刀剑功夫若是过于厉害,那将来,小妹要是同他起了争执,岂不是连还手都难?小妹要是被打伤了怎么办?”
范溪想坚持自己的观点,但瞥见素问眼里的不悦,他的气势便弱了些,只正经地分析:“小妹贵为公主,有父兄护着,他每日笑脸伺一候都来不及,怎么有胆子对小妹动手?”
“谁知道,他人前待小妹客客气气,人后又是怎么样。小妹待谁都很柔和,她要是受了委屈,也不说怎么办?”素问将绢扇拍到石桌上,不忿道:“何况,他将来免不了要多上战场。小妹怎么能跟去战场吃苦呢?”
范溪的喉间一噎,竟是无从反驳。
素问再看向左相公子,眸里忽地绽出光彩,“而且,据闻,那左相公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试问全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
范溪对此看不上眼,嘟囔一声:“下厨罢了。多请几个大厨入府,想要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
“这下人做的饭菜和夫君做的,到底是有区别的。小妹若是招了他为驸马,将来定是有口福的。”素问暗瞪他一眼,用不成器的眼神看他,“你以为其他男人都跟你一样,只用贵重与否来衡量物事,都不懂得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本是讨论谁更适合当驸马,范溪却莫名被怼了一通,感觉冤枉得紧,只道,女人心海底针。
他小心翼翼地给素问赔罪,“对对对,问问说的都对。改日,我去向京城有名的厨子讨教,等学成了,必是日日为问问下厨。”
说罢,他又道:“至于两位公子,孰优孰劣,我们只是发表各自的看法罢了,其余的还要看小妹的意思。”
在范溪问容茶之前,容茶将绢扇移向前方,抵在他的肩上,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
“七哥七嫂不必多说,两位公子各有各的好。婚姻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下来的,你们容我再多想想。”她笑意盈盈地站起来,行走在谷中的清风里,裙袂轻擦过落花,打起了卷,若翩跹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