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他们总算有所收获。
马车已成了一堆被烧焦的木柴,随着里头残存的物事,一同被他们收集起来,放置在一处包袱内。
将士们神色惶惶,将包袱呈上,“太子殿下,属下已率人将马车的残骸打捞上来了。但马车内只有几身衣物和几样贴身之物,也不知她是不是落入了河内。”
那对泪状的耳坠,能被清晰地辨认出来。
尉迟璟紧攥住耳坠,心神剧颤,若冰层悄然碎裂,冰下的浪潮悉数涌上。他的眸里翻涌起惊涛骇浪,神似癫狂。
“范容茶!”他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满目猩红,满心俱是悲寂。
若说容茶先前的计划是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现在的变故,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他承受不住。他的内心深处,好似有一只小兽在狂舞,正张牙舞爪着,要钻出他的心房,蹿出他的胸膛。
“护城河里都搜过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尉迟璟冲人怒喝,心内夹杂着几分钝痛。
将士们一个劲地点头。他们没料到,向来斯文儒雅的太子,竟也有失态的时候。
年将军父子也得到消息,赶赴此处。
见状,年将军按捺住心头的惊讶,低声向尉迟璟劝道:“太子殿下节哀。太子妃若是知道殿下会为她的死而难过,想来,她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太子妃的事,老臣会让人传给陛下。”
年成渊坐于马上,默默地拢了眉。
太子妃的人尚且还没有被找到。他老爹的嘴怎么就那么毒,直接咒别人死了呢?
想起年将军曾交代给他的话,年成渊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希望他老爹别再掺和到此事里为好。
于是,年成渊咳了两声,出言道:“太子殿下莫要心急。马车内既然没有人,就代表太子妃还有生机。此举可能是西宁人的金蝉脱壳之计。他们或许是借着大火,携了太子妃从水里潜逃。”
年将军暗丢了一记眼刀过去,年成渊无奈地耸肩,表现出无辜的神色,仿佛在表示,他只是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