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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性子,必定会不择手段地逼问可疑的人。

只有她,以为他没有提起,便傻乎乎地以为她能瞒得过。

临到头来,她才发现,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其实是她。

“所以,殿下是打算与我父兄交恶?”

“那又如何?”

容茶绝望地阖了眼,木然道:“殿下否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还是说,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态度都未曾改变过,一直都对我存着戒备之心?”

尉迟璟有过瞬间的失神。

他是想真心相信过她,也不想为难她。

他想让她置身事外,不想将她卷入两国的纷争里来。

甚至,他已经在尽量克服心中的芥蒂,每次都在说服自己,不想因二皇子的死去冷落她。

可她的做法,却是一次次叫他失望。

似泼墨般的浓云,在他漆黑的眼瞳内扩散,让他的一双眼睛成为浓黑的深渊。

“存有戒备之心的人,难道不是你吗?”马车车厢内,静谧得可怕,他的话语,清晰无比,“这么多天以来,你陪在孤的身边,整日里强颜欢笑。你以为,孤就不膈应?”

“是啊,我就是在强颜欢笑,但我又能如何?若不是你们一直对我心存芥蒂,随便见到一点苗头,就能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我也不至于如此。”容茶的眼眸里携了莹莹的泪,却始终没让泪滚落。

她试图将他推开,可他的手却如铁臂一般,无论如何,都捍不动。

容茶索性收回手,自暴自弃道:“而你,你之所以对我还有所纵容,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这具皮囊,尚能让你看得上眼吗?等你将来腻味了,或者说,当我没有利用价值以后,你在对我动手时,是不是连眼睛都不会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