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即便亲信奏报完毕,纷纷打道回府,他一个人还是处理事务处理到大半夜。
容茶坐在内殿的帘幔后,等了半宿,都没等到人。
见尉迟璟连眼神都没丢给她一个,她忽然觉得自己今日白打扮了。
她着了新制的烟霞色薄襦裙。入殿后,解下披风,襦裙会烛火下散发出霞光,便很衬她的皮肤。
原本她都打算豁出去,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跟他谈判了,没想到,他竟不做理睬。
她心道,狗太子坠个马,醒来后,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睛还是瞎的,欣赏不到她的盛世美颜。
前方的小几上盛着一碟枫茶糕,以及一壶热腾腾的杏仁茶。
容茶等累了,随手抓起一块枫茶糕,想填填肚子。
但糕点落到唇边,她的眸色冷凝。
如今,太子的态度不明,她和东晋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还有她今日重新见到铁柱,才发现它随便被人带回来了,但它已经变成一只植物猫,一直昏迷着。
思及此,容茶兴致恹恹地放下枫茶糕,目光透过帘幔,落在那一方背影上。
她抱了莫大的勇气而来,心觉今晚定是要拿下这狗太子,挺直了背,继续在榻上端坐着。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敬业地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尉迟璟喊了声“范氏”,她猛然从梦中惊醒。
容茶战战兢兢地整理一番,挑开帘幔,规矩地在尉迟璟身侧站好,双手交叠在身前,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花瓶。
“太子需要添茶么?”她热络地提起他身侧的紫砂茶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