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别过头，秋水失望地收回手，忽然他转向紫微帝，扑通一声跪下来，说：“你只要答应我，不杀光龙族，我就帮你好么？她很信任我，我可以帮你做到兵不血刃的。求你，别杀她！”

紫微帝看着秋水这张被过去和现在切割得泾渭分明的脸，默默收了手，放他回到龙身边。

龙死咬着牙，眼眶发红。

她说：“秋水，你在说什么？”

秋水一脸宠爱，几乎要把龙溺在自己眼睛中，他说：“又不听话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我都教你多少次，兵不血刃才叫赢得伟大。都告诉你我是军事家了，听我的。”

龙用力一捏紫微后的心脏，说：“你们又合伙骗我？”

紫微后的身体更淡了，她忽然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龙，秋水没骗你。紫微帝也没骗你。那时候你以为龙族跟天人分庭礼抗，二分天下，其实不是的。我们有神职帮助，你们一丝胜算都没有。如果不是秋水来求紫微帝，让紫微帝将你们留下来，你们早已经被灭族，一个都不剩。”

龙摇头，不信。她一直以为的不是这样的。

她一直以为，当年龙族已经快要赢了，是秋水从中作梗，才使得他们全族覆灭。大战前夕，秋水骗龙族放下了武器，然后紫微帝带着天人长驱直入。

秋水为了让龙能在族人面前交代，给了龙一剑。

此后多年改造，如山脉一般庞大的龙族变成小小的、无害的、奶萌的宠物。

龙擦去眼泪，当年就因为秋水在她跟紫薇帝之间选择了紫微帝，她一怒之下，给秋水下了一个龙族古老的诅咒，让他不能控制杀心。

后来秋水因杀戮过重，被紫微帝关进黑水潭，用八卦台禁制。

八万年。

龙一直知道秋水喜欢自己，但此事发生之后，她永远不可能爱上秋水。

现在他们告诉她，当年在龙族已经全无胜算的时候，秋水跪求紫微帝，保住了她们？

可是他凭什么，凭什么为她做决定，认为她们当苟且行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