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寿悄摸摸觑了一眼他爹的神色,鼓起勇气道:“你想不想开一家卖白瓷的铺子?咱们定山县作为白瓷的原产地,两大官窑四大民窑——”
“你个臭小子,又做你那不切实际的青天白日梦!”吴大田照着吴文寿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吴文寿腿脚灵活地躲了过去,“爹,你不要打我,你听我把话说完!”
“听个屁!我都听你说了多少遍了!”吴大田气道。好几年前,吴文寿就跟他说不想卖豆腐了,想赶着牛车去卖白瓷,被他打了一顿消停了。这两年更过分了,竟然跟他说想在城里租铺子卖白瓷。
吴轩上前拦住吴大田,劝道:“文寿有想法是好事。”
“还是大堂哥理解我!”吴文寿道,“大堂哥,你相信我。咱们定山县主街就缺一家卖高端白瓷的铺子——”
“还高端白瓷。”吴大田没想到吴文寿的白日梦又升级了,他道,“一套彩绘白瓷最少十两银子,十套那就是一百两,一百套那就是一千两。一千两白银!吴文寿!谁能拿出一千两白银来给你挥霍!”
“可以先进一些便宜的货,等赚了钱再卖高端白瓷。”吴文寿越说越有底气,“咱们定山县的白瓷这么好,完全可以打出名气,在全大阑国开满定山白瓷的店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有贡品的名号,整个县城却连个像样的白瓷店铺都没有。
“有志气!”吴轩大力拍了拍吴文寿的肩膀,“我相信你。就这么定了,这间铺子交给你,专门卖定山白瓷。具体店铺怎么装修,怎么进货之类的,全都听你的。”
吴文寿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真的吗?大堂哥你真的信我吗?”
说实话吴轩对做买卖一窍不通,对白瓷也没什么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鼓励地拍拍吴文寿的肩膀,给他一个充满信任的眼神。
吴大田试图阻止冲动的两个人,“吴轩,阿寿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别听他胡说。瓷器成本太高了,前期要投不少银子,他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到时候都要花你的钱,万一赔了损失的是你。”
“我有信心,不会赔的。”吴文寿语气非常坚决,说完他咬了咬牙,又道:“如果真的赔了,都算在我身上,我拿我自己赔。大堂哥,我跟你签雇佣契约,六十年的长契!”
“你!”吴大田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六十年的长契,放在前朝,那就是卖身为奴了。
“大田叔,我信得过文寿。”吴轩揽着吴文寿的肩膀,往铺子里走,“不说那些泄气的话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咱们这店铺以后就叫‘定山白瓷’,弄个大牌匾挂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