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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轩整了整衣摆,朝杨修竹的方向走过去,“我一直很欣赏如修竹贤弟这般隽秀的才子,若能日日秉烛夜谈——”

杨员外一下子急了,冲过来想拦住吴轩,吴轩铁臂一伸,钳住了杨员外的手臂,交给吴文韬,道:“扶杨员外回椅子上坐好。”

杨婉儿也冲了过来,道:“我才是和你定亲的人,我是女子,我哥哥是男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女孩子,偏偏要和男子成亲呢?

吴轩勾唇一笑,“我只喜男子。”

他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走到杨修竹面前行了一个书生礼,“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装模作样地吟诵完这句完全不符合情境,但足够恶心人的诗句后。

吴轩又凑近了一些,拖长了音调道:“贤弟果如一林修竹,令人见而忘俗。又,见而——心折。”

杨修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登时吓得后退好几步。他本就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平时和同窗寒暄起来都磕磕绊绊,这般直白的调戏对他来说可谓极端惊悚。

杨员外护儿子心切,拼了老命从吴文韬手里挣脱了出来,道:“吴轩贤侄,修竹乃我家中独子。”

吴轩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杨员外,依旧笑得温和,“无妨,我也是家中独子。”

“修竹已经考过了童生,今年还会再考院试,他是读书人,怎能与你——”后面的话杨员外说不出口了。

吴轩一脸诚恳道:“您是不满我没有功名吗?那我明年也去参加科考,如果取得秀才功名,是否可以迎娶修竹贤弟?”

“当然不能!”杨员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能让他嫁人。

“文韬,扶杨员外去座位上休息!”吴轩大声道。既然有胆量带你女儿来纠缠我,就别怪我去纠缠你儿子。

吴轩绕过杨员外,一步步逼近杨修竹,“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此番美景,若能得贤弟把臂同游——”

“婚书只是酒后玩笑,做不得数!”杨员外崩溃大吼。

“哦?”吴轩回头,“此言当真?”

杨员外泄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道:“当时大家都喝多了,一群人起哄,我们才签了这份婚书。酒醒后双方都没有在意此事,只是当做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