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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垒不知道眼前的年轻男人能够轻易鉴别话语真假,如今是在试他的意图,还在心里感叹不论是谁,爱人爱到深处,便是这样不知所措唯恐做的不够。

“她没事,”郁垒觉得自己已经很累很累了,这样不眠不休连轴转,做的还都是伤脑的工作,稍微安静下来一点点,就觉得脑子像是沸腾的开水,咕噜咕噜冒泡,“你其实更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

或许是看见了这份曾经在自己心头辗转的情绪,又或许只是累到极致不愿意再思考,他不假思索脱口点破:“你这样靠自己调息,最多减缓最后堕魔的时间点到来,不会好转的。”

薛怀朔一下子沉默了,他没有想到对方这么轻巧地看出来自己掩盖的东西,但是似乎并不觉得他该死。

“这种病很难治,但是并不是没有希望。”郁垒双手交叉,他非常严肃,脸上依旧带着薛怀朔无法理解的那种自甘为陌生人奉献的精神。

病。可以治的病。

郁垒揉了揉自己眉心,如果让江晚来形容,会说他的神色充满了唯物主义的光辉:“因为心猿入魔,出现的普遍症状是体表长满黑色花纹,要治的话,这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他转身从书柜里找出一本医书,翻了几页,递给薛怀朔。

“有几个不确定能不能用的法子:至爱之人的吻、九曜星君炼制素魄的碎片,还有六哭岭魔物的眼泪。”郁垒说,“这是我从各方异志中找出来的零碎法子,没试过,不保证有用,要不要尝试看你自己的意见。”

“……吻?”薛怀朔皱着眉头问。

“根据仅有数据总结出来的,会被心猿操控堕魔,绝大多数都在幼年时期遭遇过重大心理创伤。”郁垒医修说:“这些人的问题在于,他们不知道正确的爱是什么样的,所以他们很容易被心猿所骗,容易被并不存在的、但又确实向往东西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