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叹了口气,有些郁郁寡欢地说:“我师父教导说,狐妖就是要群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我现在觉得这样不好。”
一只……忠诚的狐妖?
薛怀朔想尽力不受刻板影响的影响,可是这个词组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些许笑意。
“也不能怪我,”那只狐妖继续碎碎念:“哪有人和陌生人睡完起来还给管饭的,醒的时候天都要黑了,她做了一大桌子菜,五六个人都吃不完,这种时候我扭头就走简直要被雷劈的。”
薛怀朔想他还是应该相信一点刻板印象,他觉得别的精怪就不会和一个陌生人讲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一夜之后的细节。
反正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别人分享。
薛怀朔冷静地帮他分析,他默默地把关于妹妹的隐秘细节攒在手心里,像吃一块来之不易的糖,或者像一只已经喝饱水的狼在清水潭边懒懒地啜饮着。
他才没有这个烦恼,他妹妹特别爱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像以前一样喜欢他。
“或许时间不对,再等等。”薛怀朔给出了没什么建设性的答案。
狐妖倒是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病急之人从来不吝啬乱投医,更何况这个医生似乎很冷静很有经验的样子。
离郁垒医修居所最近的草药生长地是一片古战场。
由于不是直线距离,他们俩找药的时间很大一部分耗费在找这个山沟沟里的古战场到底在哪。
虽然有地图,但是还是不敢马虎,生怕找错药害人害己。
“您是本地人吗?”狐妖继续套近乎:“我是从南边来的,来的路上听人说过这个古战场的事情。”
“什么事情?”薛怀朔立刻警觉地问:“有什么渊源?那个什么三春草不会是长在尸骨上的吧?这种东西能给我妹妹用吗?”
“不是。”狐妖说:“就是说几百年前,某个人类的王朝,有个臣子非常有才华,品德又好,总之大家非常喜欢他,那个时候王朝正值低谷,被外族欺辱,王室无能,于是只有几岁的小皇帝就把皇位禅让给他了,希望他能够带领人民恢复往日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