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的府邸是如此的宽阔,甚至比一座衰弱的城池还要奢丽。
“那具男子白骨就是那桩公案里的书生哥哥吧。”江晚肯定地说。
这次薛怀朔没有说她想当然。
江晚继续说,她用言语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一一描述:“那个书生哥哥顺水而下,原本按照项老的设想,他会直接顺水飘走,离开且安,再也不要回来。”
“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误打误撞把西灵元君的禁制撞破了,于是原本被西灵元君囚禁在自己府邸一角、困在高草丛中的活尸傀儡失败品就都跑了出来。”
薛怀朔更正道:“不是他撞破的,他一介凡人没这个能力。他应该只是运气不好,恰巧碰见了那些活尸傀儡撕破禁制跑出来,然后再被那些活尸傀儡所杀。”
江晚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转过弯来,她本来对傀儡术就很了解:“活尸傀儡还不算死人,因为神机滞留在体内,没有归入鬼域。也就是说,他们还保留着一点点属于自身的意识。”
“且安城一直有活人会无故失踪的乡野传闻了。”薛怀朔说:“空法观主说已经上千年了。”
“这些上千年前就该死去的人,在她制作活尸傀儡失败之后,被随意丢弃在这丛遮天蔽日的高草中。”江晚说:“……他们就在这一角高草中不断挣扎,上千年了,终于破坏禁制离开了高草。”
“西灵元君根本没发现。”薛怀朔笑了笑,他这笑一点也不真心:“她应该早就忘掉这些失败品。”
“这些失败品离开高草之后,就漫无边际地游荡在山林之中。西灵元君操纵傀儡的印记说不定彼此相通,所以每次她操纵空法观主的时候,这些失败的活尸傀儡就会暴动……”
“上千年过去了,他们可能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初让自己陷入无边痛苦的那一刹那——被人拖走伤害,就此失踪。”
江晚喃喃说:“于是且安城又开始出现新的失踪者,这些失败的活尸傀儡被误认为尸陀林主。”
“西灵元君为什么要研究傀儡术?”她觉得匪夷所思:“而且是这样不择手段地研究?她是不是已经堕落成魔修了?”
薛怀朔冷笑了一声,说:“西灵元君出生的时候,可还没有魔修这个概念呢。”
“不过,”他神色复杂:“我觉得我师父会频繁地跑来且安,很可能和这位西灵元君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