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朔:“……”
他轻咳一声,主动说起别的话题,试图抑制自己岌岌可危往不妙方向蔓延的思绪:“昨天晚上空法观主提到此地发生过的一桩公案。”
江晚揉揉眼睛,坐在榻边去够自己的鞋子:“什么公案?”
她的脚部是奶白色的,脚趾珠圆玉润,伸直了去够鞋子,青色的经络在皮肤下隐隐约约的。
薛怀朔想起她之前哭泣尖叫的时候,浑身绷着,脚部也是这样。
薛怀朔:“……”
由于种族不同,在同等情况下,他的感官要比江晚敏锐很多倍。
更多的愤怒、更多的悲伤。
同样,更多的愉悦。
薛怀朔强行把自己脑海里翻腾的念头压下去,嗓音微哑,继续刚才的话题:“说是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读书上没有多大长进,一天到晚想着做衣服。”
“做衣服?”
“是的,在图纸上画衣服的样式,再买布回来裁剪缝纫。”薛怀朔说:“据说那些衣服的成品都很不错,卖出去都能得个好价钱。”
“那书生本来就不爱念书,这样更是没了继续进取的念头,从此就专职做衣服了,一天到晚窝在家里,瘦弱不堪,脾气又好,甚至有点懦弱,和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与人交往总愿意自己多吃点亏。”薛怀朔说:“有天他设计出了一件前无古人的衣裙,成稿惊艳了所有人,还有待嫁的新娘愿意高价买断这份设计。”
江晚问:“然后呢?”
薛怀朔:“但是他自己也很满意这件裙子,拒绝了高价,只制作了两件成品,一件淡色,一件深色。淡色的送给了自己即将出嫁的妹妹,深色的准备留给自己未来的妻子。妹妹眉心有美人痣,据算命的说是有大富贵的。”
江晚笑道:“那很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