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敖烈把下半句说完了“孩子是执明道长的。”
为了弥补自己刚才没头脑质疑他孩子父亲的身份, 敖烈说完, 还咧开嘴朝薛怀朔笑了笑。
薛怀朔“……”
这下敖烈的母亲脸上倒是泛起了明显的喜色, 只是那喜色不明显, 转瞬间就转化成了更复杂的表情。像是隔夜的汤放在灶上解冻,底下的汤已经热起来了,只是最表面一层皮冻还僵着不肯解冻,被热汤咕噜咕噜顶得皱起来。
她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欢喜,声音骤然拔高,然后又像怕被谁听到似的迅速压低“哎呀,你都有孩子了,真好。”
她想伸手去牵薛怀朔,像一个长辈那样,但是伸出去,又想起自己如今的人形皮囊极为年轻,一点也不像个长辈,于是硬生生收了回来。双手不知放在哪里,有些尴尬刻意地垂落在身侧。
梳着灵蛇髻的母亲笑道“我叫季琼,既然遇上了,你也别再费精神去找莲心草了,我府上种着几棵,你要的话都去摘了吧,我们平常也用不上。”
薛怀朔有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说“那谢谢您了。”
和东海龙宫不一样,这位王妃的府邸并不在水底,而是修在云梦泽深处水泽之上,离浅滩不算太远,刚才他们打得这么惊天动地,也难怪会惊动这位母亲。
府邸修得大气又梦幻,敖烈的母亲动作很快,几株上好的莲心草不一会儿就带着盆植土送到了他手上。
薛怀朔初步鉴定这确实是上好的莲心草,不是假的,也没发现有什么危险气息。
他有些不自在,因为很少感受到来自他人无缘无故的好意。
在唤人去挖莲心草的时候,梳着灵蛇髻的那位母亲就靠在门边唠叨薛怀朔,先是从孕期女性的保养和食谱说起,然后说孕期女性的心理问题,让他一定要注意,最后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他这些年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但是薛怀朔隐晦地问她是不是认识自己父亲,她又假装没听懂。
薛怀朔还开着自己的三昧,没察觉出她有什么恶意,可能只是当年和自己父亲关系好过一段日子后来闹掰了,于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答的,他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乏善可陈,就是平章师妹有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