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松开了,就不好再掐回去了。
拜他的三昧所赐,他几乎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神秘”“看不透”过。
或许是……觉得新鲜?
他不知道。
奇怪,这个人明明修为很平常啊?到底是怎么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定住的?用三昧吗?那她的三昧到底是什么?
师父耗费那么多修为给她制作清心诀,或许和她的三昧有关?
江晚好不容易从冰面上爬起来,稳住身形,脚边那只小熊猫已经在冰层上又滑了好几跤了,毛发湿漉漉的,扒着她的裙边想站起来,看着又可怜又好笑。
江晚总算知道刚才薛师兄眼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好心把那只小熊猫拎起来,冰水还在沿着它黑白相间的毛发往下滴,它蜷着身子,被冻的发抖,还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可是打完喷嚏它揉了揉鼻子,立刻眼睛发亮地转向一边身着白衣的薛怀朔,眼睛发亮:“执明道长!我想要追随您!!!”
在它打喷嚏的时候,薛师兄已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非常微妙。
“我是真心的!拜托了!我已经等候您半年多了!请您一定要允许我追随您!”
“我我我!我是南瞻部洲来的!我走了整整五十年才到混元门下!”这只小熊猫虽然因为太过激动有点结巴,但是语速非常快,那么大一段话讲完也没花上半分钟,“我是南瞻部洲与华山来的,我们那里的妖怪都不相信可以修成道果,可是我特别特别想修道,听他们说东胜神洲混元门不管出身,有教无类,我就到混元门来了!”
“到了混元门,又听说您了!您特别厉害!我就想追随您!”小熊猫手脚并用地在空中比划着,动作神情都夸张得很。
它边说还在边往下滴水,眼圈周围黑色的毛发湿漉漉地搭在眼睫上,甚至遮挡住了正常的视线,比划比划着,整个人的朝向就不对了,硬是对着空地说了一大通真情实感的话:
“我爹娘以前是与华山毕月公主手底下的差使,后来毕月公主被人杀害,那人还把洞府烧尽,整个洞府都被尽数烧死,我那天瞒着爹娘跑出去玩,侥幸活得一条性命,但爹娘都去了,无人庇佑,在与华山也只是给人欺负。我想修道!我想像您一样厉害!这样就没人欺负我了!我还能找到杀掉我爹娘的人!”
原来这只熊猫的父母是精怪啊,难怪它那么小小一只,没什么修为就能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