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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眼睛都不敢眨,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身体微微前倾,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修道者斗法,唯恐看得不仔细。

她这些天恶补的都是些基础术法,能取人性命的杀招一个都没学,遇见不怀好意的人上去就是白给。

钢索如愿贯穿了对手的肩膀,那使贯索的年轻人虽然戾气重,但却并没有要取对方性命的意思,撕开血淋淋的伤口,把人掼在地上之后,就收了贯索,脸上堆着浓浓的嘲讽:“我修为不够?修为不够的不是你吗?他薛怀朔不就是一个还没晋位上仙的弟子嘛,大家都是地仙,我难道没有一战之力吗?要你假惺惺地关心我?”

年轻人转身要走,可他刚侧过身子,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蓬”的一声在自己身后炸开。

被他打伤躺在地上的老友被炸成了一团血雾。

因为离得太近,年轻人的侧脸糊上了一片浓重的血污,雾状的鲜血逐渐凝成血滴,从脸上流下来,流到脖颈上,流进衣服里,再在丝线中汇合,缓缓地从他的衣服上滴落。

因为主人的身体全部炸成了雾气,那两个硕大的金轮“叮当”一声跌落在地,兵戈相击,发出“铮——”的一声。

那个年轻人的瞳孔缩了缩,暗色的血污在他唇上闪着光,像是烧焦肌体之后留下的疤。

他神经质地挥舞着自己的贯索,脸上的表情即癫狂又愤怒,失声叫道:“谁?是谁杀了他?!谁杀的?给我出来!”

他的声音拔到了最高,尖锐而惊惶,仿佛弓张到最满,下一刻就是弓折刀尽。

“是我杀的。”空中忽然传来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不仅杀他,还要杀你。”

话音刚落,那个年轻人就也凭空炸成了一团血雾,原本缠在他腰间的钢索跌落在地,如同一条死蛇。

显圣台前一片寂静。

江晚仰头看去。

来人束着子午莲花冠,穿了一身交领大袖,袍袖内衬原本是白色的,却不知在何处溅了鲜血上去,暗红色的血痕狰狞至极,黑色织金外袍覆在血痕上,有股不可直视的锐气和贵气。

“既然来参加我师父的祭礼,给我安分一点。”他的声音清冷,“再吵就把你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