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环抱住他脖子,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往前送了送,像在躲藏身后的什么东西,周讲于立马环住他腰,让他跟自己贴合得更紧些。
“谢呈,”周讲于小声喊,“宝贝。”
顿了两秒,谢呈终于应了一声:“嗯。”
周讲于轻声笑了笑,在黑暗里描摹他的眉骨:“咱俩一定要争气点儿,让我小姨看看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谢呈点点头。
因为兰姨的让步,周讲于和谢呈也不好意思太过分,俩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放学就待在一起,基本都一个回宣家巷一个去车站地下室。
但是台球室说到底还是闹,周讲于时不时要被打扰,根本不适合学习。商量来商量去,为了显示好好学习的姿态,两个人干脆临时报了名去上晚自习。
晚自习才上了两天,谢呈就显出忙碌来了。
家里其实还是离不开他,灶太高,宣麦抬锅有些吃力,谢呈怕她被烫到,因而每天放学之后还得先回家煮饭,来去都踩着铃声。
这么来回跑着,周讲于心疼了,第三天下晚自习的时候他提议:“要不你不来了吧?还是在家学,跑来跑去多累啊,本来就睡不够了。”
谢呈却不以为然:“没关系,也不是很远,走快点儿也就十分钟。”
周讲于苦口婆心:“谢呈你别这么犟,你在家也能学得好,还能节省点儿时间。”
谢呈不说话了。
一路上周讲于都在叨叨,谢呈始终沉默,走出校门口,周讲于说:“听到了没?明天你跟温老师说一声,反正还没交钱,别来了。”
谢呈抿着唇,周讲于借大路灯的光转头看他,发现他表情冷得能结冰,诧异地挑挑眉问:“怎么了?”
“我吃多了。”谢呈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