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川:“他要怪就让他来怪我,我逼你的,不过你别让他知道就行了。我得挂了小呈,这事情我就交给你咯,你要是不用这钱,以后也别喊我哥了,我不会再理你的。”
谢呈闻言笑了笑:“最后一句的口气好像周讲于一样。”
耿川也笑起来:“好了,快去吧,好好学习,下次写信跟我说一下周周的电话号码,免得我找你找不到。这事情解决了你哥才能安心,要不我也不安心。”
顿了顿,他叹息似地说:“想想他揣着心事的样子我就心疼。”
他这句说得极温柔,也极隐忍,好像是满腔爱怜揣久了,密封的薄膜就再也捂不住情意,轻叹就像一尾鱼一样溢出来。
然而不过转瞬,情绪又被妥帖地收好,撵上来的沉默就显得刚才的低语是错觉。
谢呈摸了摸鼻尖:“谢谢耿川哥,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那头笑了笑。
后面像是有人在催,耿川匆匆说了声“回见”,挂了电话。
远处隐隐绰绰的树影晃动,谢呈站在窗前。
他想起谢军,想起宣禾,还想着耿川刚才的话,才迟缓地觉出难过来。
就像心里被钝斧劈了一下。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确认,无论真实原因如何复杂无奈,那个生了他的男人是真的抛弃了他。
毫无预兆地,令人难以置信地,给这个家留了一堆痛苦和透风的洞。
竟然需要所谓的“外人”来补。
谢呈的痛意来源于他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