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芳玲把宣麦紧紧抱在怀里,回手又揽着谢呈,把下巴垫在他头顶,自顾自地闭着眼摇头。
谢呈不敢动,只清晰地感受到宣芳玲身体在抖动,胸腔里像是拉了风箱。
静了片刻,谢呈挣开宣芳玲的怀抱,回手把姑侄俩都抱住,说:“妈别怕,有我跟哥呢。”
“麦子不哭,”他一字一顿地说,“咱们是一家人,没有人会不要你。”
宣麦被裹在两个人中间,哭得泣不成声。
周讲于站在院门口,听着屋里又哭又吼地闹了半天,最后静下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下来,天边的灰蓝色沉重。
钱的问题是暂时的问题,但是难过却是人心的难过。
长久的。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长庚星升起来了。
十点半,周讲于刚洗完澡准备上楼,外面门被拍响了。
兰姨已经进了屋,灯都关了好一会儿了,周讲于踩着拖鞋出去,打开门看到谢呈。
谢呈一句话没说,挤着他进了院子。
周讲于回手锁了门,同样没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契地进屋,谢呈踩上楼梯,周讲于摁灭了客厅的灯,跟着上楼。
房门刚一合上,周讲于回头,就看到谢呈扑在了自己床上。
他走到床边,想也不想就跟着扑下去,压了半个身子在谢呈背上,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