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
他的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身旁的青年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电车的广播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催促,轰调整好单肩包的位置,随后起身伸手将座位上的青年拉了起来,趁着电车门合上之前拉着青年下了车,青年还未从那个“起床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如同一具牵线木偶般呆愣愣的任凭少年牵引着他往前走。
从电车上下来过了大约一分钟,秋人的“起床气”才慢慢消散,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秋人一度暂停的大脑的思考机能重新恢复了运作。
“你醒了?”
少年回过头看着他恢复清明的双眼,淡淡的说道。
“嗯。”
秋人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自己被少年牵住的左手,少年回给他一个坦然的眼神,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秋人也没说什么,任凭他牵着。
“你刚刚做噩梦了。”
少年用着肯定的语气叙述道。
在电车上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注视着坐在身旁的青年,青年在做噩梦时,嘴角会无意识的绷紧,这是他以前跟青年相处时所发现的,而在电车上,青年的嘴角无意识的绷紧了三次。
“如果那真是噩梦就好了。”
秋人嘴角扯开一个自嘲的弧度,在看到少年投过来的疑惑视线时又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咱们先进去吧。”
听到“进去”这两个字,少年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迟疑,他抬头仰视着竖立在自己面前的这栋建筑物,浅灰色与湖蓝色的眼底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迷茫神色。
“我真的可以进去么?”
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有不少,时不时会有来往的人朝着这两个面容出色的人投来好奇的打量视线。秋人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将他往前推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