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华看到两人诧异目光,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镇定道:“从一本农书上看过一些, 不过我没有想到此物这么重。”
“县主没有做过农活不知道, 这锄头分好几种, 您手上这一把已经算是轻了, 那深锄才重呢。”田庄头只当陆若华是世家贵女,手上没有力气,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陆若华没有再说什么,跟在萧太傅后面除起杂草来。
春日阳光并不怎么热烈,但是忙活了一上午,就算是陆若华这个在靖北侯督促下练过一些武人都觉得有些累了。
萧太傅并没有让弟子耕作一天想法,到了中午时候就让陆若华去沐浴更衣,结束了今天体验。
春风看着一身尘土自家主子,眼中都有些湿润了,心疼道:“县主您手都有些磨破了,萧太傅这也太狠心了,您可是女孩子。”她家县主从小都是锦衣玉食,这一双手不知擦了多少润肤膏药才有了如今纤纤玉指,今日可好,这一双金贵手除了半天草,都红肿了。
“既然拜了师父为师,就要忘记自己是女子。”陆若华点了点春风头道:“我应该庆幸,师父没有因为我是女子就对我放弃关于农事教育,你应该替你家主子我高兴才是。”对于她来说,农事和她确实相离太远,萧太傅愿意带她出来进入农田,就是把她当作真正弟子对待,教她真正知识,而不是只讲讲书本上知识糊弄她。
所以在这一点上,反而说明了萧太傅对她重视,对她用心,她应该感激自己这位师父。
“再者,师父又没有让我当黔首意思,只是体验一下农事而已。”黔首就是农民,萧太傅只是带着她体验一下农事,让她明白农事重要和艰辛,并没有让她自此扎身农田意思。
“好了,别心疼了,手上多敷些玉蓉膏,等两天就好了。”陆若华沐浴后穿好自己带来衣服,然后让春风给自己敷上玉蓉膏,便起身朝萧太傅那里而去。
陪着萧太傅用了些清淡饮食,便听到萧太傅问道:“今日有何感觉?”
“农事辛苦复杂而不易。”陆若华对答道:“今日之后,定当明白粒粒皆辛苦道理。”
“杜子美诗确实讲述了农事不易和粮食得来辛苦。”萧太傅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是这些只要有感悟就好,却不是你应当去深思,你知道你眼光应该放在哪里吗?”
“应该放在如何治农上面。在其位谋其政,我不是黔首,自然不能只将眼光局限在眼前一亩三分地上。”陆若华答道。处在什么位置就应该想自己该干什么事,她若是黔首,就应该想着怎么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种好,可是她不是,她眼界应该更大一些,能装下天下农田。
“说得好。”萧太傅很是高兴自己弟子能有这个觉悟,他之前有些弟子,他也将他们带到农田上劳作一番,可是有些人却会错了他意,开始反思自己衣食有多么奢华,平日里有多么铺装浪费,想着应该将这些钱节省下来送给百姓,这些人完全是跑偏了题,没有一点大局观念。
“我们拿着朝廷俸禄,百姓税钱,受百姓供奉就应当做好我们职责,不然,岂不是会愧对百姓供养?”萧太傅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