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声长箭破风而来,尘凡在艰难登上去的同时时刻注意后方射来的长箭。
施甄冥距离他不近,但却能箭箭直击要害,他躲在最后方,前方拼杀的士兵们根本没人能注意到他,尘凡满眼都是上面的狼烟台,他已经爬上来,火石就在他手中,下一刻他就能点燃,他已然顾不上身后即将射来的箭。
又是一箭射出去,施甄冥睁开闭上的那只眼,嘴角的笑还没完全勾起来,只觉得胸口剧烈疼痛,他几乎窒息地低头,沾满血迹的牵黄从他胸口穿过。
“我的侍女,我的弟弟,我的老师,”楚心乐的声音犹如黑夜中的魔鬼,在施甄冥耳边徘徊:“你该为他们陪葬。”
剑被拔出,鲜血喷薄,邢雁鸿僵硬身子超后转,瞪大的瞳孔显露出不可置信,然而他还是没能看见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后马背上的楚心乐,他太过专注于前方的猎物,竟在黑暗中不知不觉葬送了自己的命。
邢雁鸿滚下马,楚心乐瞧见施甄冥射出去的剑被半路截下,尘凡刚点燃狼烟,刘台牛和薛蛮就从西边赶来,楚心可看见薛蛮手中拿的弓,因为刚才射出的一箭,弓弦还在颤抖。
没人知道隐在暗处的施甄冥已经断了命,楚心乐勒马偏头朝东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南门。
守备军上了岸直接朝蛮军和施家军们冲过来,一时间上下调换,那些蛮军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尘凡见到来人大喊一声:“卧槽!你们这来的也太快了,我才点着!”
那些蛮军跟本不用刘台牛和薛蛮他们动手,刘台牛听见声音朝上看,喊回去:“你爷爷我有自知之名会移形换影,嗖得就过来了!”
“我呸!”尘凡刚才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他噔噔噔下来,朝薛蛮和丞戒道了个谢,又拦上刘台牛的脖子,说:“你要是会那些早来了!还用的着我和主子在这守那么久?”
刘台牛被他夹得难受,这才说:“刚开始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想要出城,发现北门被蛮军拦住了,跟他们耗太久,好不容易冲出去,但就我们那些人要帮忙肯定不成,就去琅琊找了薛家主,这才来晚了。”刘台牛说到这愧疚地挠头。
尘凡放开人,拍拍他肩膀,说:“还成,不算晚。”之后这才想起来,立刻吹哨上马,边往东门赶便朝刘台牛他们喊:“主子那边还打着呢!”
东门的厮打还在继续,钱益眼见自己躲不开这最后一剑,立马闭眼大喊:“云既明王八蛋!”
之后一只箭飞速掠过天空隔开阿雷砍下的剑,钱益觉得身子一轻,又被狠狠放在硬物上,睁眼一看,凛皓已经把他放在马背上。
“这样叫你家主子,会挨揍的。”凛皓面无表情地说。
钱益揉揉自己缓慢恢复直觉的腰,说:“我喊他有用吗?再这样我都要换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