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摇摇欲坠的城门被重新严实地抵上。
本来应该待在地牢里的百姓们冲出来,他们多得是还算健壮的男人,全都过来堵住城门。
“抵好了都,那些蛮夷蹶子们肯定没有那么多石头!”男人使出大力吼道。
他们说得确实不错,南门的炮轰持续到傍晚终于停下,在持续的炸响声中突如其来的寂静使得众人心中一愣,之后尘凡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骑上马,带领守备军们冲出城门。
东门打得不算很顺利,云既明和楚心乐交替,他们绝不恋战,只要击退蛮人骑兵的冲锋便立刻撤回来,而钱益正找准时机,等蛮军无暇顾及时,跟随易安军一同冲出去点燃狼烟。
霍刚为奉天争取了大把的时间,楚心乐必须把握住。
等到云既明赶回来,楚心乐便翻身上马,城外的擂鼓声从没停下过,他们全部准备完毕,身后的易安军齐刷刷拔出长剑,楚心乐勒住缰绳,战马原地踏步,他脸上很脏,现在又被汗水一冲,显得有些疲倦,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他们熬红的双眼里充斥着决心,城门再次打开,震耳的巨响中玫色的霞云暗下去,他们迎来了最漫长的夜晚。
火把照耀起整片天空,狼旗高扬里鼓声阵阵,马蹄踏碎泥土激起灰烟,蛮夷们用蛮话大吼着“前进——!”
双方如同两条洪流一瞬间冲撞在一起,牵黄刃软,楚心乐用自己似水的打法冲击着蛮军们的弯刀,他用自己的快与柔消散掉蛮军钢刀的力气,之后又快速抹掉蛮军的喉咙,身上的厚衣束缚住楚心乐的动作,他毅然脱去外衣,露出里面那件绣着牡丹的红色劲装,脖颈被遮住的颈链现出来,那颗红宝石正熠熠发光。
他脸上全是喷薄的鲜血,把他整张脸都染红。
蛮军虽然战前吃饱喝足,但方才刚与云既明打过一仗,没做任何歇息又接上楚心乐的阵势,然而楚心乐和云既明的打法又截然不同,易安军,守备军和云家军的打法也不同,然而蛮军的打法单调稀少,对上这样变换的阵势,就连胡特也有些发晕。
楚心乐见差不多,绝不恋战,立刻带人撤回城,准备与云既明的交接。
他们这样来回交替打得胡特措手不及,然而这种优势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样长时间的搏杀不是楚心乐所擅长的,他从前还是鬼王时也从未这样过,但奉天没有机关可以让楚心乐使用,这么短的时间内,楚心乐也根本不可能创造出可用的机关,因此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在最原始的真刀真枪面前,都不堪一击。
等云既明再退回来时,他们所有人都脱了力,久战的易安军,守备军和云家军只能用剑撑地才能防止自己一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