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侍卫见这里耽误的时辰过长,也都围上来。
楚心乐朝外探探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摘掉头纱,在凝重的气氛里露出那张一大块青胎记的脸,不仅如此,唇边还有一颗痦子,上满竟然还有一根黑长的汗毛,和侍卫手里绝美的画像没有丝毫相像。
“人不都要脸的嘛,我这副模样,自然要遮一遮。”楚心乐边说着又将头纱带上,坐回去。
围上来的侍卫见状散开,那侍卫收了银子见其没有什么异样便不再阻拦,放他们进城。
他们一行人没做停留,生怕引人怀疑,紧赶着便出城,出城要比进城容易,没费多少功夫便出来。
楚心乐自觉自己面貌仅一个头纱遮不住,便在邢雁鸿给他带上之前找人画了胎记贴了痦子以确保万无一失,这事连尘凡都不知道,毕竟楚心乐上马车时带着头纱便没再摘过。
出了琅琊,他们吊着的心也放松下来,在驿站中歇着等霍刚他们,天色渐暗时,霍刚也来了。
楚心乐将人迎进来,替其倒一杯茶,问:“路上可有阻碍?”
霍刚饮完茶,摇头粗略说:“还好,琅琊进城时有些困难,不过好在没被发现。”
楚心乐听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薛蛮不在琅琊。”他说着将遮面的头纱取下,一路上这玩意弄得他脸痒,好在现在出城,也不需要这东西,他取下之后看向霍刚:“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在薛蛮和施甄铭还未商量出对策前将丰天和琴川拿下,这样就解了九原后顾之忧,伯鸾也能安心对付蛮夷师父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霍刚瞧那张脸有些愣神,甚至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认出楚心乐来,他回过神,连忙摆手,清咳两声:“没,没事,乐儿接着说。”
“”楚心乐笑笑:“我说完了师父。”
霍刚点头,瞧远方平铺的红霞正渐渐散去,说:“天要黑了。”
楚心乐并未顺着霍刚的眼神看,而是看向不远处在河边洗脸的尘凡,他站起身,活动活动脖颈,要走过去洗把脸,歪头朝师父说:“师父在这歇会儿,待天黑下去,咱们就该活动筋骨了。”
琴川是中原的水乡,这里鱼肉肥美,比九原要暖和许多,楚心乐从九原南下花了整整四日才到,而邢雁鸿那边已经打得如火如荼。
邢雁鸿打通了赤天粮马道,直攻奉天城门下,陈矿鸣与其周旋,这场攻城战打得十分艰难,他们粮草所剩不多,易安军也有些许死伤,他知道六千士兵来攻城,料谁都不敢相信,陈矿鸣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也不傻,每当他要追出城门去,邢雁鸿便退兵,陈矿鸣料定他身后必有伏军,因此不敢贸然追出,然而等他们回城,邢雁鸿又会卷土重来,一副不将人引进陷阱誓不罢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