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痛恨的都是蛮夷蹶子,自己人跟自己人吵有什么用!有劲使不完,那就朝蛮军身上撒!”邢雁鸿冲在最前,他的声音震天,比不远处的厮杀碰撞声还要强烈。
李世和刘台牛面露愧色,他们彼此不爽地互瞪一眼,直接挥刀抽剑杀入其中。
楚心乐站在城墙之上,他身旁的小旗正扶住转射机,待楚心乐命令一下,便拉闸放箭。
前后夹击确实打得胡特毫无抵抗之力,邢鹰军和易安军将他们将他们团团围住,想跑也跑不掉。
邢雁鸿没有骑马,他手中的擎苍刀正滴着血,风声卷起黄沙漫天,他与邢烟平对视,一人骑马,一人直立,二人眼神交流的瞬间便齐齐推开,楚心乐找准时机,挥旗示意,站在转射机旁的二人为城中墙下预备好的人说明位置,两台连弩车上配备的弩箭齐刷刷自城中射上蓝天直飞城外,蛮军还未反应,便被打个措手不及,胡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遮天蔽日,数量庞大,简直如同下雨。
蛮军挥刀抵挡,他们想要重施故技作鸟兽状散开之后奔窜逃跑,然而邢雁鸿与邢烟平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抵挡。
一波箭雨奔过之后,虽然死伤不多,但大都没了力气,他们喘着粗气,谨慎地盯住邢鹰军,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身首异处。
胡特牵着缰绳,野种马呼哧热气在原地打转,他狠狠地瞪住邢雁鸿,双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原本的阳光阴下去,楚心乐感觉到脸上落了冰凉,他伸手抹掉,抬头看,落雪了,薄雾氤氲中,雪如盐粒自灰天里洒下。
战场上没人说话,雪落了满头也无人顾及,他们的刀剑上是敌人黏稠的血,他们蓄势待发,九原的鹰们摩拳擦掌俯瞰野狼,他们将要俯身冲下一口咬断野狼们脆弱的脖颈。
“你该死了。”邢雁鸿甩掉刀刃上的血,他仰头看马上的胡特,虽说位置在下,可他依旧气势高扬。
胡特面上的震惊不过是一闪而过,他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那仁德是两个完全极端的点。
这是条被群鹰围攻的头狼,他命令蛮军迅速的聚集到一起,狼群的力量远比孤狼要强大得多,他们看似已经穷途末路,然而胡特的游刃有余让邢雁鸿心中不安。
他们太过冷静,完全不像将要被俘的败军,邢烟平也有所察觉,楚心乐在城墙上握紧拳头,他身着的一身红色劲装在萧条灰暗的沙场上像一朵盛开的花,玫瑰多刺。
“是我小看你了。”胡特的声音是种说不出的冷静,他眼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那是野狼看到对手相当的猎物一样露出的眼神,胡特将目标已经从邢烟平转向邢雁鸿。
“但现在并不是结束,中原里这一计称为欲擒故纵,邢雁鸿,你以为只有你才能想到吗!”胡特说罢吹声手哨,只见界道不远处突然腾起风沙,蛮军大队竟在眨眼间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