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皓哪敢反驳,欲言又止。
“让你办的事做的怎么样了?”邢雁鸿问。
凛皓思付良久,小心翼翼地说:“颈链已经按主子的吩咐做好了,就”
“谁问你这了?”邢雁鸿毫无人性地打断他,说:“我是问你阿翡今日如何?”
“”凛皓心里叹口气,面上依旧不苟言笑,回答说:“看过了,比往常活泛许多,施甄冥倒是没去难为一条狼。”
邢雁鸿颔首,半晌没说一句话,也不许凛皓退下,抬指摩挲嘴唇,屋里的谈话声消失,只剩门外的雨声。
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邢雁鸿满不在意地来一句:“颈链既然做好,就去拿给我吧。”
“是。”
汝南与燕都离得不算近,楚心乐等人连夜赶了一整天才出孤鹜关,还要再赶一日才能到燕都,楚心乐不想在路上耽搁时间,但他这身子却不允许,每到紧要关头就掉链子。
马车里又闷又颠,楚心乐直想吐,整个脑袋晕眩,连嘴里都是腹里泛上来的酸味,手脚的冰竟然连汤婆子都暖不过来,楚心乐总要在心里骂上施葭铭这破身子几百遍,才觉得身子舒坦些。
眼见天已经黑透,众人在距燕都不算远的地方找到家驿馆,将就一晚。
尘凡将楚心乐扶出马车,想要将他送上楼去,再安置马匹,楚心乐摆手拒绝,今日他们风餐露宿已经够疲惫,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
楚心乐自己上楼进房间,连脸都没洗,浑身像是灌满铁铅,直接趴在榻上,动也不动。
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
他以为自己睁开眼会站在楚府,可今日没有,他在琅琊,面前是破到根本看不出原样的草屋,李妈妈正在不远处的河流边上洗衣服。那时楚家被那场滔天大火淹没,李妈妈带他逃出来,两人就一直委屈在这个小破屋里。起初的楚心乐每日像个行尸走肉,每夜在榻上蒙起被褥失声痛哭,是李妈妈在他最失意最迷茫的时候抓住他,她每日都要对楚心乐说:“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他们,不希望你去报仇,他们只要你活着。”
也许真是这每天都重复的话,真让楚心乐打消掉报仇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没见过纵火人的脸,也不知道放火灭楚家满门的到底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