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三和我们也是太久没见了,来,干了,邢三,不喝了?”坐邢雁鸿对面的那人一身肥肉,说几个字都要喘口大气,左拥右抱,连酒杯都不愿意拿,叫身边姑娘端着。
这肥猪是汝南施家下面侯家儿子,他爹侯林昌是施恩择手下管炼药的,施家善炼丹,可见施恩择是很器重他爹了,侯营囡是侯家唯一一个儿子,侯林昌自然最疼他,万事以他这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为主,养出这么一个骄纵跋扈的肥猪。
邢雁鸿睨眼瞧他,像是醉了,笑起来,佻达纨绔尽浮于那双桃花眼里,明灯之下,他的脸部轮廓更显硬朗,叫一众姑娘瞧着心肝颤。
“老爹老姐都叫我来这受教,天天喝成这样,让他们知道了,我这双腿,指不定给我揍折了。”
“哟,不愧是九原鹰王啊,揍起儿子来一点都不含糊。”侯林昌侧首喝下姑娘递来的酒,还没咽干净,就迫不及待在人面颊上狠狠亲一口。
“那可不,我老姐啊,就是随我老爹,揍起人来一点情面没有。”邢雁鸿身边也有姑娘,半靠着他,他却没伸手碰,摆手道:“不喝了不喝了。”
“瞧不出来啊,邢三公子这是要变个模样啊,当真是要回去继承邢家了?这几日约酒都难了。”施甄冥挑起眉,半开玩笑道。
邢雁鸿没直接开口接话,倒是笑得更狠,眼里醉意上来了,慢吞吞地说:“这不慢慢来吗,真在汝南脱胎换骨了,回去老爹一高兴,说不定就把施家给我了。”
他说得不清不楚,玩笑得意思更重,像是没把这事当回事,惹得几个人放声大笑。
酒下的快,外面进来个下人,正一一倒酒。
“你老爹这么逼你做甚,你不是还有个大哥吗?”一人不经意问道。
邢雁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耐烦地说:“就我那大哥,眼睛不中用,身子弱得连刀都扛不动,如今又去遍游四方了,谁知道在哪,我老爹和老姐都当没这个人了。”
他说得刻薄,似乎提起邢清章这个大哥就像触到他的逆鳞,引得他要发怒。
这些人都相当有眼色,瞧出气氛不对,立马转了个话锋。
“听说施家庶二最近很能干啊。”侯营囡哪壶不开提哪壶。
施甄冥本来还有兴致,提到这连酒都不喝了,伸掌一拍桌子,震得杯盘狼藉。
邢雁鸿不动声色一眨眼,指腹摩挲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