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清章说:“在下顾善渊,这位是家弟,顾平安。”
“顾善渊”云既明嘴里嘀咕,三个字像是在齿间流连以后溢出来的。
他话说的慢,也听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听到邢清章耳朵里莫名的有些痒,不只耳膜发痒,就连心也是痒的,这种痒不是遇到心爱之人的痒,而是毒蛇信子摩挲舔舐的痒。
包住平安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他在害怕。
平安虽然年龄不大,但能感觉出邢清章握住他的手在打颤。
这两人看上去来者不善,都是少年模样,可平安看得出,两人比街头混混只不过多了身贵重衣装,他和邢清章一直待在大明山上,观里都是温润如玉的医师弟子,下了山见过的除去那些叫惨连连的流民乞丐,那些富家子弟虽然骄纵任性,可大都表现在面上,平安从小跟在邢清章身边做他的双眼,懂得察言观色,可今日遇到的这两人,他却瞧不出来。
他明白,邢清章的害怕不是没由来的。
平安只希望这两个阎王爷能快点走,永远别再回来。
“我这个人吧,就是看不得穷人受苦。”云既明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模样,拿扇子点点胸口,说:“一看到那些,这儿就疼。”
“”钱益不可察觉地翻了个白眼。
差点没忍住要竖起大拇指朝这人夸一句:“不愧是你。”
邢清章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的下一句,便问:“所以呢?”
云既明似乎就在等这句话,见他问了,才说:“所以啊,葛公子见你们兄弟俩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怪可怜,屈尊降贵帮帮你们。”
他说得模糊不清。
帮,怎么帮?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