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站起,脸色显得阴沉,他怕把人吓着了,尽量温声道,“等我几个时辰。”
“你这是……”
眼前的少年褪了往日戏谑抑或温润的遮掩,眸光熠熠生辉,锐得像剑又像狼。
他微倾身浅抱了云歇一下,不掺半丝暧昧,一触即分的刹那,云歇听见他附在自己耳侧许诺:“最后一次等我。”
云歇的心倏然就漏了一拍。
萧让说完便离了大殿,健步如飞。
临跨门槛,他顿了顿,倏然转身,冲云歇笑了下。
他背后是低垂的夜色和静谧的月,衬得这笑格外晃眼,带着点玩世不恭。
“相父,我虽满口谎言,但明日所言,字字皆真,若有半字虚假,天打雷劈。”
云歇直觉他又要骚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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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前皇帝天阉一诏石破惊天,几月后的今天,皇帝下了另一道诏,激起更汹涌的浪花来。
张贴皇帝诏令的布告栏前,识字的不识字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书生,这上面写了什么?”有妇女迫不及待地问。
书生凑近细观半晌,大为动容,扼腕叹息:“陛下用情至深,竟不惜向天下人剖白自己。”
“陛下于此诏上回忆了他同相国之间的往事,陈了他这情的由来。”
书生指着诏上的一条条道:“陛下言,他幼时本该葬身火海,却天幸为相国所救,之后更是得其庇佑照料,无相国便无他今日,是以自幼便常怀感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