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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来的时候特闹吧?”周鹊转头摸着怀里的衣服,忽而轻笑。季琼宇一怔,又很快摇头。

“不闹,一点都不闹。话特别少,不太敢看我,也不太敢和我说话。问什么都答好,都喜欢。”季琼宇低头摩挲着指腹,他说得轻声,而回忆轻巧,仿佛昨日的事。

“阴雨天腿就会疼,疼了就默默地哭,也不喊人。好几次后背都给浸湿了才张口。”周鹊的眼底忽而湿润,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穿着棉衣的周寄北,小小瘦瘦的,蜷缩在床上,侧躺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因疼痛而抽泣的背影。

“其实,我一点都不舍得他跟你走。”周鹊忽而崩溃,一度绷着的心忽然千疮百孔,他双手掩面,几乎泪如泉涌,肩膀止不住地狂抖。

季琼宇的表情痛苦油生,他手足无措,从天灵感至五脏六腑都痛不能忍。他鼻翼翕动,嘴唇抖之又抖,而无数歉疚终日难消难抵,在此时此刻一起卷土重来。

“周老师对不起我”

季琼宇几欲下跪,而周鹊急急忙忙地扣住了他的手。他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半点克制,他抬起手背胡乱地蹭过脸,带下鼻涕眼泪一把。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心里我心里难受”周鹊深吸一口气,而话音里始终断断续续,带着抽泣。

周寄北隔着门板在外,他原本企图敲门的手忽然像泄了气般,垂落下来。袖口在一瞬间翻出,露出了陈年旧疤。

他看见了吧,他一定是看见了。

作者有话说:

小周长大啦 不会伤害自己啦

第52章

一段关系中,看似更强势的那个或许反而是更脆弱的那个。

周寄北一直都是捏着天平的那个人,而季琼宇往往时时刻刻都在失控,用空壳般的长辈架子伪装强势,虚掩害怕。

周寄北十八岁生日那年,季琼宇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精心准备。邀宾请客、布置场地、安排人赶去农村接周鹊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