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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恬找了个小锅出来,准备煮点小米粥给病号。

她取了小半碗的小米,放到水池里淘了米, 然后装上半锅水放到灶台,打开了煤气灶。

接下来就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但还不能走开, 因为得时不时搅拌一下防止粘锅。

白恬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灶台旁边发起了呆。

尽管她神色平静,可那些心神不宁始终在脸上有迹可循。

被身下的人牢牢锁在怀里的时候, 白恬动弹不得又挣脱不开,肌肤相亲所感知到的体温和湿透的衣服都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但这些都不是带给她窒息感的根源。

而是从某一刻起,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随之而来的,是无限放大的某些细微声响。

薄弱的呼吸声,衣料摩擦间带来的“沙沙”声, 睡梦中的人从鼻腔里偶尔发出的呓语。

不,都不是这些。

是从她呼唤她名字的那一瞬间起, 白恬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耳侧之下,柔软的胸膛里, 有一颗稳稳的用力跳动的心脏。

它规律地, 比平常稍快地跳动着。一下,两下, 周而复始。

就像琴键被摁下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亦或是雨水坠落在屋檐上的“啪嗒啪嗒”。

它给世界蒙上一层薄纱,驱散嘈杂,使时间运行的速度放缓到一个让人放松的节奏上。

于是那些慌乱,茫然无措,甚至是令人不适的体感温度,都归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