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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恬是怕痛的人,只是这几年她越来越会伪装,就算是胃痛到去医院挂几天的吊瓶,她也面不改色。所以连叶黎也不知道,她平静的表情下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去忍耐。

但现在的这一刻,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伤口,白恬却觉得比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时还要难以忍受。

她瑟缩的反应过于明显,以至于叶晚很快就停下动作。

“很痛吗?”

她抬起头来问,却只看到一张没什么情绪的脸。

叶晚又垂下头,突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在伤口上方吹了吹。

白恬一怔,连手都忘了收回来。

她吹了许久,等白恬放松后给她上了药膏。

白恬回过神来时,面前的人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她扯开一块新的纱布,贴在白恬的伤口上。

这护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就像是做过千百次那样,一气呵成。

白恬的目光往上移了移,停留在这张还很专注的脸上。

这样的一个人,对她来说好陌生。

白恬收回手,从地上站起来,低声道:“很晚了,我回去了。”

叶晚收拾着医药箱,闻言只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等大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响过之后,她才扔开手里的东西,就着跪坐的姿势往后一躺。

地毯下是大理石冰冷的表面,披散着长发的人毫无形象地躺在上面,然后抬起手臂遮在了脸上。

门外,用最后一点力气按开自己家门的人踏进屋子里,将门关上后,终于可以不管不顾地蹲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