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听出来了撕胶带的声音,她握着手机的手猛然一紧,指骨勒得青白,“夏石!!”
“这就生气了?”夏石看路悔,声音散漫,“您可真是受宠呢。”
“为什么不撒撒娇呢。”夏石蹲下来,开了免提,把手机靠在路悔耳边,“要不然夏总以为您没在我手里,拒签文件的话,您……岂不是要倒霉了呢?”
夏秋的心跳的非常快,心里仿佛悬起了一块巨石。
夏石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不会对她撒谎。
他惹了祸,会瞒着父亲,但不会瞒着她,他甚至恨不得大摇大摆的来告诉她,我闯祸了,是不是又给你添堵了?看见你不开心我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
所以他说路悔在他手里,那么绝对在他手里。
手机话筒里,她只能听到简单短促的呼吸声。
“路悔……”她喊她的名字。
夏石就看到女孩的身体猛然一颤,像是在深海里颤抖的浅水鱼,连呼吸都是溺水一般的绝望。
你在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到不了你那里去了。
“你不要怕。”
女人的声音被手机的电磁波转换,那点机械音下藏着细细的柔软和安抚,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放轻松……”
“……”路悔咬着唇不说话。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没用极了,甚至有种强烈的自厌感——如果她不和夏秋赌气,如果她服个软撒个娇说要家庭教师,如果她好好的呆在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