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水又发:“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很好。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后来你离开市,常楚遥也转校。我总觉得自己被你蒙骗了,现在也觉得。”他思考了一下,在唐岱还在输入时,又手快发了一行,“我恨不得把借你的钱都变成冥币。我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这话说得太狠了。饶是唐岱深知乔水为人,心口也不免有些堵得慌。
“那在你心里我还有一点儿好吗?”
乔水想了想,打:“有很多点儿。”后面紧跟着,“不然你现在也不能跟我一屋呆着。”
“那你还恨我吗?”
“有一点儿。”
他们各自拿着手机,姿势从端坐变得有些局促,唐岱抱了团被单在身前,乔水倚在墙上,都特别安静。
唐岱:“我没想过骗你,从来都没有。这些事儿我以后慢慢讲给你。那一点儿恨保证也不会有了。”
乔水:“昂。我后来回去看过。咱们吵架的地方。墙上的字被铲了,贴了好多广告。包小姐,办证,开修换锁和通下水道的。”
唐岱:“其实十七八岁最不适合谈最重要。”
乔水不动脑子,回话也快,“什么时候都不适合。”
唐岱:“你别那么快下结论。”他慢腾腾按着屏幕,“可以先和我结婚试试。”
乔水的心又高悬起来。他不懂,对着唐岱,他的情绪永远比不对劲还更不对劲。
青春的旧事很难一笔勾销,可旧事比旧报纸还脆弱,它们被揉碎搅和,泛黄的暗淡也变斑斓。
乔水两边膀子都紧张地发软,靠着墙,想着自己怎么也要出息一回,于是敲下最后一句。
“结吧结吧,当结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