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唇角委屈地耷拉了下去,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个表情会让他立刻原谅你。
季靖闲瞳孔微震:“时尘,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听到季靖闲的话,我混沌的大脑突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时尘?”我面露疑惑,大脑一瞬间阻隔了所有关于“时尘”的信息。
季靖闲目眦欲裂,声音试探又颤抖:“你,是谁?”
“我是唐玦啊……”明明嘴角的浅伤还在抽痛,我依然固执地用唐玦的方式挑起一边唇角笑道。
“你是谁!告诉我,你他妈是谁!”季靖闲解开安全带,捏着我的双肩大吼,声音沙哑,恐惧到近乎绝望。
“我是……”
我还没说完,季靖闲就疯了一般用唇堵住了我接下来的两个字,瞬间与我唇舌纠缠。不断有咸咸的眼泪落进我的嘴里,有他的,也有我的,最后化作淋漓的血腥味。
这种最逼近生命和死亡的味道,让我思绪扭曲的大脑终于注入了一丝清醒。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在干什么,我居然演唐玦演到疯魔了。
我忍不住从喉咙发出一声苦笑,人世间的事与愿违就是如此,以前他希望我演的时候,我总是忘形,现在他不让我演了,我却不小心演上了瘾,把他吓得都吻我了。
“时尘,你真狠心。”他带着颤抖的低沉嗓音化在了我的嘴里。
对这个吻,我本来无动于衷,但我突然想起,这好像是我和他第一次接吻。
于是,我推开了他,又被他紧紧地抱了回来。
“你是时尘,知道吗?你不是别人,不是别人……你不许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他喘息着,手臂和肩膀都在发抖,吓急了一般,如同一只失去最后领地的野兽。
我下巴抵在他肩头,鼻间充满他身上的气息,和十年前操场上风过的味道不谋而合,那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高中那会儿,校门口有个算命的说我命有桃花劫,只要我供月老香火钱,就能与那人长相厮守……”我哽咽了一下,“后来的十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舍得那一点钱,但现在我又不后悔了。”
“季靖闲,我才不要和你长相厮守。”
“我连一秒都害怕。”
我轻声说完,车内静谧无声,只剩下我和他的喘息,毫不同步地撕扯割裂着对方。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好?小尘,我简直怕了你了。”季靖闲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从今往后,永不相见。”
季靖闲抱着我的手臂一僵,所有的力气都松懈了下来,这次,我却没有推开他,任由一滴热烫的水滚进我的衣领里。
这是我第四次见他哭,前三次都是为了唐玦,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