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一个身体便重重地压了上来,手掌心也贴上我的后颈,把我下意识后仰的身躯用力按在了胸膛上。
面对来自季靖闲的“袭击”,我因常年习武而敏捷的身体竟直接僵硬了,甚至动弹不得,只在他不小心触到我后脑勺伤口的时候“嘶”了一声。
“还知道疼?仗着一身傻力气寻衅滋事,你不要命了吗?”他语气满是严厉的责备,胸口忍怒一般上下起伏了几下,“我给你一路上的时间,你最好在下车之前想清楚该怎么解释给我听。”
看样子,他是真的对我一时脑热的行为生气了。
我下巴搁在他肩上,机械道:“对不起靖……季总,那两个人的和解费用由我自己来承担,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他声音陡然一沉:“我早就说过不要再叫我‘季总’,你听不懂话吗?”
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完全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皱眉的样子。
“好的,靖闲……”我清了清嗓子,心跳依旧狂乱无章,“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呢?”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就好像在问他早餐想吃什么,但我无论怎样压抑,都克制不住细微的颤抖,心头那和着血泪的疼痛,足以让任何一个勇士怯场。
我以为这三天下来,我想通了就能万事大吉了,但想通和实施根本是两回事。有时候越是明事理,就越是容易心痛。
我伸着脖子,静待他给我最后一刀,但他却迟迟没有将刀落下。
“你说什么?”我等了许久,只等来了这四个字。
他的唇抵在我耳边,声音像是从喉咙口压出来的一样,危险至极,毒蛇一般爬得我背后一阵阴寒。
他托着我后颈的手动了一下,下一秒,大拇指用力擦上了我的喉结,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再一次重复,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决绝,声带被掌控一般在他的指腹下颤动,那两个字终是梗在喉头。
“这些话,是你和那个野男人商量好的?”他看着我,眼底隐隐浮起罕见的赤红,给我以咬牙切齿的错觉。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搅得一头雾水:“什么野男人?”
“别装了时尘,大年三十的晚上都还在外面鬼混,你知道我等……”他猛地停住,然后突然爆了粗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都他妈背着我和谁搞在一起!”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迷惑了,甚至有种我和他是鸡同鸭讲的感觉。
我原本想解释什么,却被他一声冷笑打断:“就算要离婚,也只能是我不要你,听明白了吗?”
“难道不是吗?”我喃喃道。
季靖闲总能说出让我锥心刺骨的大实话。
他沉默半晌,像是做了多大妥协一般重重吐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我的脸,道:“算了,之前所有事情我都不追究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然后乖乖跟我回家。”
我还以为我幻听了:“回家?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