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季雨珂脸上也有些不自在,随便吃了几口饭后就决定打道回府。
季靖闲一声不吭地上楼去了,没送季雨珂,是我把她送到门口的,我为她打开门,对她说“季总再见”,我还以为她不会理我,却破天荒地得到了一个点头,以及一句带着歉意的忠告:“我把他给惹生气了,你小心点。”
我有些尴尬地表示我知道了,但其实,我才是那个该过意不去的人,倘若今天不是我在这里,季靖闲也不会生季雨珂的气吧,换句话说,我不该听到这些季靖闲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等我把放在厨房保温的饭菜都端到饭桌上,季靖闲正好换了一身黑色居家服从楼上下来。
“靖闲……”我迎了上去。
他看了我一眼:“你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知道的,我是说这个。”我说着把那个装玉佩的盒子打开,送到季靖闲面前。
季靖闲没接,低头看着那枚小小的、用红线穿起来的玉佩。
我眼睁睁看着他沉下脸色,眼中明明暗暗涌出一堆我读不懂的东西,我还是头一回在他身上看到这么多情绪。嗅到危机,我下意识想合上盖子,却被他一把捏住手腕,拇指将将抵在我的脉搏之上。
“这是从哪来的?”季靖闲的声音沉至极限,好像下一秒就要怒吼出声。
我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这个是你姐姐刚才给我的,但我觉得有必要还给你。”
季靖闲死死地看着那个绣花盒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每秒都被无限拉长,我如同一个擂台上的拳手,时时刻刻要关注着对手会不会突然出击。直到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动了动生疼的手腕,他这才放开我,一触即发的紧绷也瞬间无影无踪。
“你收着吧。”
“啊……”我猛地转过头,他已经往餐厅那边走了,就像刚才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望着他的背影,我竟看出了一丝孤独感,就像那天晚上看到他坐在窗边抽烟一样,遗世独立的寂寞。
“那,那这枚玉我可以佩戴吗?”我追上去,问了一个傻问题。
“随你。”
我蓦地缓下脚步,然后愣愣地走到餐桌边坐下。季靖闲怎么可能会把他母亲留下的重要东西给我,他吃错药了吗?
“你吃错药了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我差点把舌头咬掉,我居然把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不过还好季靖闲没有追问,他向来不爱追问我。
我惶惶不安地拿起碗筷,刚准备夹菜,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下筷子,托腮看着季靖闲吃。
“你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