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公子稍等!”宁拂衣演起来驾轻就熟。
英雄宴摆在城外的刺马庄,师兄弟俩人兴冲冲去看热闹,结果第一天上擂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脚色,谢惭英顿时兴致缺缺,干脆和宁拂衣一起打听名单上剩下的人有没有来。
结果除了阎空,还剩下三个人,都没来参加英雄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两个人大失所望,干脆在城里逛上元灯会。
谢惭英少时也曾逛过,有时与父母一起,有时与舅舅一起,如今物是人非,所幸身边还有师兄。
他想起师兄从小在沧浪山长大,便问他有没有逛过灯会。
宁拂衣说行走江湖时偶尔也能遇见几次,但也没有好好逛一逛。来金川的武林人都去了刺马庄,城里反而冷清了些,逛灯会的都是些普通百姓。
谢惭英停在一个猜灯谜的铺子前,猜中五个可以得一个小莲花灯,若能猜中全部一百个灯谜,则能拿到那盏六角镂空大彩宫灯。
猜灯谜还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谢惭英试了几个,最后只猜出十来个最简单的,再往上更复杂一点的便有些困难。
他求助地看向宁拂衣,结果发现对方的脸颊在灯火映照下有些红,很是尴尬地挠挠头:“我从小只专注习武,书本子是看不大进去的,猜灯谜这种事,嘿嘿~”
谢惭英想起自己少时也不爱读书,到如今也只记得几首娘亲教过的诗,不由得喃喃念出一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宁拂衣没听清,凑近了问:“什么?”
谢惭英看见他眼里映着的灯火,像温暖的月亮,心里涩涩地淌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还没来得及抓住时就已经消失了。
“没什么。”他猜中了十个,老板乐呵呵地递给他一个大一些的祥云灯,但他跟老板商量着换了两个莲花灯。
逢着节日,老板很好说话,道了两句祝福语后说:“把这个灯点燃了,去城西河边放下,许了愿,一定灵的。”
反正闲来无事,谢惭英便和宁拂衣走去城西。
河面上已经飘着点点河灯,如同星辰。两个人蹲在河边,把灯放下,谢惭英扭头看了一眼师兄,心里默默道:愿师兄平安顺遂,我们二人永远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