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只需要五分钟左右。
短短五分钟,申思杨抬了不下二十次的头去看医院墙壁上的挂钟。
五分钟过去。
六分钟。
七分钟。
挂钟上的分针走过十格,心一路提到嗓子眼的申思杨终于无法再坐住。
他沉着脸站起身,径直往诊室走去。
刚抬手推开通往内部诊室的大门,前台工作人员焦急的声音响起:“同学,没有叫号不能直接进去!”
申思杨少有得没有遵循规矩,手下动作不停,推开了门便往内部走去。
103号诊室就在进门左手边第三间。
申思杨进门便能看见。
他往里走时,103号诊室门正大开着。
十分钟前刚见过的杨医生边戴口罩边拧紧眉焦急地从诊室里走出。
杨医生手上戴着手术专用的手套,手套上沾着明晃晃的血。
申思杨一瞬间愣住在原地,脑中「轰隆」一声巨响。
纷杂的念头不受控地蹿上脑海。
伤口没有痊愈好,恶化了?
还是说在拆纱布的时候出现了应激反应?
所有猫类可能遇到的恶性突发情况挤作一团,从申思杨脑海中逐一闪过。
他浑身发冷地僵住在原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朦胧间注意到杨医生正在走近和他说些什么,可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仅有的意识遵循本能,勉强驱动他的身体,带着他往103诊室走去。
走进诊室的瞬间,诊室里的白光晃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影影绰绰地望见看诊台上有一抹白色的熟悉身影。
望不清有没有血。
申思杨加快脚步走近,一把将看诊台上的小白猫捞进了怀里。
温热。
能清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没有鲜血的粘腻。
种种清晰的感受终于将申思杨飞散的魂拉扯回躯体。
模糊扭曲的视野渐渐复原。
怀里的小白猫和十分钟前毫无区别。
眸子依旧晶亮,毛发依旧漂亮,甚至连腿上的纱布也依然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