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到底是上的什么学校?”徐素棉厉声打断他,“成天不是比赛就是训练,人家不都说上了大学时间最宽裕吗?一个人可以做好几份工。我觉得你现在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闻野由内及外地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朝后贴着墙靠上去,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天上个月又住院了。”徐素棉一直没挂电话,隔了好久,她的声音再次冷静下来,“我跟你爸今天刚把他接回家,他一直嚷嚷着,哥哥怎么还不回来,非得催我打电话问问你,让你早点回家。”
闻野胸口压抑得厉害,他试着做了一个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焦虑:“他的身体好点了吗?”
“小天住院这几天体重一下子抽了六斤。”徐素棉微微哽咽着,“我现在一看见这个孩子我就心疼的不行,他都念叨你一个月了,从还没进腊月就开始倒计时,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放假。”
“我回去。”闻野很快就妥协了,其实但凡是涉及到闻天的事情,他都没办法任凭自己置之不理,“我这两天就回去。”
徐素棉满意地挂了电话。
闻野捏着手机恍惚了好一阵才回过神,然后给涂牵牵发微信通知给她这个临时的变动,他没说很多,只是告诉她,自己过年要回家一趟。
五分钟后,涂牵牵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
“我刚到家,什么情况?”涂牵牵锁了车,闻野还听到了她在防盗门外输密码的滴滴声,“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我刚接到家里电话,小天情况不太好,我想回去看看他。”闻野沉默了一下,声音内疚得低了下去,“牵牵姐,对不起。”
“为什么又道歉啊?”涂牵牵听了还有点生气,“那我们就回去过年,明天晚上照常去超市买东西,买完带回老家。你如果担心他,着急回去,后天早晨我们就往回赶,天黑之前怎么也能到家。反正我在哪里过年都一样的,听你的好不好?”
闻野的喉咙像是被一块吸满水的海绵堵住了,胸口那道不停翻滚的涨热感几度让他想要大声咆哮着把一切都宣泄出来。饶是如此,他最后也只艰难地挤出一个“好”,其他再想说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
付闯下午一直没有出现在篮球馆,周执带着他们三个自行组织了训练。
闻野在训练结束后从铁皮柜拿出手机,看到自己中午给付闯发的那条微信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