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他刚刚跟涂牵牵用的是同一根吸管……
思及此,闻野蜷起手掌抵到唇边很轻地咳了一声,有些局促地把视线飘到了窗外,喉咙里的甜度好像瞬间更浓郁了。
对于这些很微小的、偏又无法忽视的细节,他已经越来越敏感,越来越不会控制自己,但是涂牵牵却仍旧毫无察觉,一如既往的坦率随性。
闻野忽然有点迷茫,自己接下来应该用怎样一种节奏来处理这份感情才最恰当?
他好像真的完全不擅长。
——
车子抵达栗原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
小镇已经初具商业化模式,道路两旁是种植得整整齐齐的杉松,房屋盖成了统一的红木尖顶,高矮不一地错落在这片占地面积不算辽阔的土地上。约莫是“中国拉普兰德”这个名号还没彻底打响,他们的车开进镇上的时候甚至在路上都没见到几个行人,安静得有些空幽。要不是沿路那些建筑物全都装饰着彩灯和喜庆的圣诞挂件,都会让人产生一不小心跨进了古老的原始村落的错觉。
涂牵牵根据导航提示找到预定好的农家院,把车停在院门口。
因为地理位置靠近山脚,镇上雾气有点浓,天空阴成了一大片郁郁的青色,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那张初雪,于是太阳就显得冷冷清清,热度似乎都被云层过滤掉了。拉开车门的一瞬毫不夸张来讲就是一脚从南方的春三月踏进北方的腊月寒冬。
涂牵牵裹着前面服务站闻野给她披的那件羽绒服瑟瑟缩缩下了车,垫着脚朝刚从副驾下来的闻野喊:“傻大个,先去后面找衣服穿上啊!”
闻野:“…………”
他从拉杆箱里翻出跟涂牵牵同款的那件黑色羽绒服套到身上,然后把后备箱的行李都搬出来,跟涂牵牵一起走进院子。
涂牵牵预定的这家农家院户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姓苍。苍奶奶人很热情,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格外亲切。她把涂牵牵和闻野的房间安排到了小院东侧紧挨的两间客卧,说是那边暖气烧得足,晚上不会冷。
闻野把涂牵牵的旅行包和那个拉杆箱都给她搬进房间,然后背着自己的包去了隔壁。房间被暖气烘得很干燥,站了几分钟后鼻尖就有点冒汗了。闻野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到床上,拉开背包拉链准备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兜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他下意识以为是涂牵牵喊他出门,却不曾想,这通电话居然是徐素棉打来的。
也是除去开学报到那天,时隔快要四个月,徐素棉给他打来的第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