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眼,小姑娘哭着问爷爷要小镜子。
把碎头发从眼睛里扒拉出来,其他的不去管,举着手机扫树上挂着的付款码。
老师傅摆摆手:“少收你五块。”
“为什么啊?”她还抽抽呢,鼻头都哭红了。
“买冰棍去吧。”还是老一辈哄娃娃的招数。
闹闹摸了摸额头上覆着的发帘,厚厚一层,不长不短搭在眉毛与眼睛中间,吸了吸鼻子,道声谢谢,真去小卖部给自己买了一根冰棍。
站着吃完,没进去找爷爷,哒哒哒回家了。
妹妹病了这事,全家都瞒着爷爷。
怕他受不了。
、、、
彭闹闹一回家,发现爹妈全坐在楼下等她。看她这头帘一愣,好多年没瞧见了,圆圆的小脸额上遮去一半,更显小。
“静静呢?”她脱了鞋问,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待着。
“睡了。”彭夫人小声道,脸色很憔悴。
彭静静是在回国后抽空去做的彩超,这个检查只是最初步的判断,诊断报告写着高度疑似。
结果出来后她把那张纸藏进了办公室带锁的抽屉里,闹闹能猜到那几天妹妹的脑子里在想的是什么。
是公司的项目,是手底下靠她吃饭的员工,是还没签的合同,是已经约好的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