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住所,时鄞果然让司机提前两个街道停车。两个人下了车,北方的寒风如刀一般迎面而来,时鄞当时就觉得在找罪受。
但是岑越却很积极,他把帽子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见时鄞有退却之意,他便道:
“时鄞哥,您靠近点走,我帮您挡一下风。”
让岑越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年轻帮他挡风,时鄞听得只想笑,盛情难却,只好陪他散步。
北城上一次下过的雪还没化,堆积在路边,马路好几年没修,路面被超重的卡车压得坑洼,走几步,就要小心地面有结冰的水洼。
岑越抵着头,把脸藏在绒绒的大围巾里,他的腿笔直修长,每次走到一个冰面前,都要踮起脚跳过来,身体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柔韧和弹性。
路灯安静地伫立在冰雪与寒风中,撒下一圈又一圈的圆锥形光晕,岑越偶尔抬起头看向这熟悉的场景。
便对时鄞道:“时鄞哥,这个场景好像是剧本里的一段。”
时鄞双手揣在大衣的口袋里,闻言也抬头跟他一起看过去,“梁博崇在路灯下等瞿思丞那一段?”
岑越点点头,他的声音从围巾里透出来,白色的雾气随着他的声音一起飘荡在空气中。
“当时拍的时候,我在想,回家的时候,在路的尽头看到了喜欢的人在等你,是很美好的回忆吧。”
就像现在,因为我任性的要求,时鄞哥你和我一起在这条无名小路上散步,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撒下来的橙黄路灯光。
瞿思丞不会忘记。
我也不会忘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宓筠君重新回来坐镇,又是紧锣密鼓的拍戏时间。让岑越比较高兴的是,时鄞在剧组停留了几天,他走的时候,答应岑越等年尾剧组收工,他请全剧组一起吃饭。
抱这个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倒也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