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婧坐在沙发上，客厅与阳台中间隔着一道玻璃门，她听不清楚陆萌具体在说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陆萌在说“我知道了”“谢谢琳姐”“没有难过”这类感谢的话。

之前陆婧在国外被一个外国女人欺负，教她的老师有种族歧视，明明是对方的错最后却批评了她，陆婧在钢琴教室委屈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她。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陆萌不讨厌这个妹妹，小时候她出国玩，还带她带过巧克力，只是以前处处不如自己的妹妹，如今拍大导演电影、跟自己喜欢的男人传绯闻、被网友骂了还有朋友替她发声，有朋友给她打电话。

而她在国外，为了追求艺术梦想，勤勤恳恳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陆婧心里很难做到平衡，她盯着前面的海报看，假如当年她没有选择出国，那么今天这一切，是不是就是她的了？

等陆萌再进来时，陆婧主动道歉，“萌萌，对不起。”

陆萌不知道她这句对不起是代替谁说的，但都不重要，她不需要别人的对不起。

“你回去告诉妈妈，我挺好的，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忙，请她不要担心。”

她这话说得疏远又客气，其实也是种赶客之道，她跟陆婧确实没什么话要说，陆婧在国外多年，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陆萌不想牵累到她，对她也没有其它感情。

刚烧的水开了，水壶在厨房里发出“叮”地一声，陆萌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又走到门厨房口问陆婧，“你要喝水吗？”

这话刚说完，门铃再次响了。

陆婧看着她去开门，她原本以为陆萌的情绪会非常差，都已经做好面对她歇斯底里的准备，然而结果大大出乎意料，陆萌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开门之前，还强调一句，“我叫的外卖到了。”

可惜这次，门口站得还不是外卖小哥。

叶阑哲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昨晚事情的影响，他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一见到陆萌就质问，“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陆萌原本想直接关门的，想到陆婧还在屋里，轻蔑地笑了笑，“我昨晚说得够清楚了。”

“想分手？你又问过我同意了嘛”，叶阑哲一副她无理取闹的样子，“那个男人就对你那么重要，陆萌，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