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傅先生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但许知月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话里的轻视与怜悯意味。
也许上位者都是这样盛气凌人的吧,她想。
只是从那天起,再碰见傅先生时,许知月的心里总是怕怕的。
永远觉得自己抬不起头。
她跟在傅先生身后,一路经过庭院时,傅屹瞻正跟小白在草坪上晒太阳。
或许是日光暖和,少年那冷峻的眉眼也难得柔和了些,面上带了几分单纯的稚气。
说来也奇怪,这大少爷之前还十分抗拒自己要被送出国的事,但这几天,他却一有空就抱着一本温哥华的地图看得痴迷,还经常指着上边的英文单词来向她求教。
他看上去,好像很是期待去温哥华以后的生活。
但无论怎么样,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许知月很快到了书房,傅先生自顾自坐下来沏茶,随手指了一个座位:“坐。”
她挺直了背坐下,心里乱成一团。
“上回的事我听说了,瞻儿为了你都闹到了教育局那边去。”
男人抿了一口茶,才再次开口:“这孩子心性单纯,做事也欠缺考虑。”
“庄家那孩子的爷爷,是我与陶宁的老师。”
听到这一句时,许知月一颗心都绷紧了。
怪不得,怪不得。
在庄纯转学以后,傅屹瞻曾状若无意对许知月提起过,他为了她,可是挨了傅先生一顿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