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才,分明看见她满脸的泪……
傅屹瞻胡乱想了好一会,才终于站了起身,掀起眼皮睨了角落里那只正绕着圈追自己尾巴的蠢狗一眼。
都怪它。
没事招惹小结巴干嘛?
这下好了,真把她弄哭了。
“……蠢东西。”
也不管小狗能不能听懂,少年自顾自做了决定,“你惹的祸,不把她哄好,以后罐头也别吃了。”
这个晚上,大概是许知月来到傅家以来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一次。
被推着匆匆忙忙成为“大人”之后,生性/爱掉眼泪的她大哭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再难过,最多也是偷偷躲在被窝里蒙着头无声流泪。
只有这一次,少女一路狂奔着出了傅宅,脚下踩了双棉拖鞋在柏油马路上漫无目的晃着,毫无形象任由眼泪簌簌往下。
她的心头特别乱。
分不清是气愤还是羞恼,亦或是委屈难过更多点。
一直以来,许知月都将傅太太看成自己的再生父母,把恩人的儿子——傅屹瞻当成一个被惯坏、不懂事的小孩。
他被溺爱得有些无法无天,需要有人时刻在身后追着他、哄着他。
而她不介意来当这个“保姆”。
至于神婆说的那些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话,许知月半点都不相信。
她万分感激傅太太,便心甘情愿被傅屹瞻当成小奴仆来使唤。
但是在刚刚,少年那充满雄性侵略意味的眼神、粗俗不堪的言语,却是将她吓得不轻。
许知月突然意识到,也许她一开始就错了。
傅屹瞻哪里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
他分明是一头随时能将她拆吃入腹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