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勤心里咯噔一下,擦头发的手顿住,语气不太确定,“现在吗?”
“刚我从她那儿回来,反正她说你回来就去她房间一趟。”小羽脸色如常,“程总今天居然没有找小鲜肉唱歌夜宵哎,估计是有急事儿找你吧。”
盛勤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心想这下完蛋了,肯定是东窗事发,程总替人收拾自己了。
见她脸色不好地坐在床边没动,小羽一边拿睡衣一边问:“你怎么了?”
“没。”盛勤眨眨眼,重新动手擦头发,过了片刻,她还是有些不安,“你刚才在她那儿没听她说什么吗?”
“没有啊,就是汇总了一下情况。”小羽笑了下,自嘲道,“你也怕她单独谈话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烦她呢。”
小羽伸伸懒腰,长叹一口气,“哎,女人过了三十岁真可怕。”
这话打击面有点广。
盛勤讪讪一笑,看着小羽青春无敌的脸庞,心想自己在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眼里,只怕跟三十岁也没什么区别。
她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同手同脚地去卫生间吹干头发,换了衣服去找程飞飞。
程飞飞对属下抠门,倒也没放过自己,房间跟她们一样都是普通间,只不过在是楼上一层的普通单间。盛勤等了一会儿电梯,连楼层一直居高不下,干脆往消防通道走。
走廊上铺着咖啡色的地毯,踩上去很安静,这安静让盛勤稍微冷静了些。
来旭飞之前,她在老家江州的一所大学当行政老师,清闲轻松,又十分体面,当然是一份极好的工作。
如果没有来北京,她或许会满足那样的生活,再自以为幸福地跟冯子博结婚生子。
但生活没有如果。
那样炙热地爱过一个人,漫长得仿佛一生,到头来结局却是这样惨烈。
像是掏干净了心肝脾肺,让人再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