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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是薛稳的号码,说话的却是庄婷。

苏寒倒先笑了,轻声问:“你们在一起啊?”

这么一问,电话这头的薛稳也笑了。“嗯嗯,我们在一起。”乐呵呵地说。

苏寒听到庄婷说了一句:“又犯病了你。”是在说薛稳。

然后又干巴巴地说:“说你的事。”

这一句应该是说她,跟谁较劲似的快速又简洁的语气。

苏寒不跟她生气,乖乖回答她前一个问题:“我在剧组拍戏啊。”

庄婷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她这个时间肯定是在剧组拍戏。

庄婷就是生气。

她以前的时候想过,苏寒这种清冷的性子,若是以后谁喜欢上她,一定吃不完的苦头。

苏寒从小经历父母离异、家庭破碎,几乎没有目睹过什么完整和美好的东西,因而把生活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看得太过透彻和悲观,认定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牢固不变,人最终能够倚靠地只有自己。

庄婷原本以为她永远不会陷入一段粘稠的感情之中,即便长大之后遭遇爱情,也是淡然凉薄,可以随时离开。就像她对庄济楚。

可是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反过来的。

她能不生气吗?

庄婷那时候没有想过,正因为天性里的缺失,所以才会需索得更加强烈。苏寒一直将这种极度渴求的欲望压抑在淡然和冷漠之下。

经历过漫长寒冷的独行,她其实一直渴求得到一个可供停留的地点,一份人与人之间最平实温暖的情感,一个永不更改和背离的承诺。

可是她与这个熙攘人世隔绝疏离太久,懵懂不知,莽撞踏入,只能得到辜负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