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一可确定的是,不管是不是幻象,她都会走过去。
所以脚步毫无犹疑。
为了获得鲜明确凿的证据,苏寒靠得有些近了,一鼓作气走至他眼前,鼻腔几乎撞到他身上的气息时,方才蓦然醒悟——
她就像一个借酒行凶的无赖,企图“酒壮怂人胆”地做下一件平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不同的是,麻痹她的大脑皮质的不是酒精,而是虚弱放松的意志。
可惜的是,最后关头,出走的意志和理智被重新找回,她默默地退后半步。
萧凯垂着眼皮看着她靠近又后退,犹如密林中一只莽撞的小兽,从自己躲藏的大树后面奔出来,偷偷瞥了一眼外面的世界,又惊慌地退回去。
他笑着屈指弹了一记她的额头。
“睡着了吗?”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苏寒伸手捂住额头,一双大而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直直盯住他。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音乐盛典。”
口舌脱离大脑控制,自作主张吐出这样一句突兀的话。
她说的声音很小,又前言不搭后语,萧凯没有听清,看着她问:“什么?”
苏寒把盖在额头上的手放下,额前碎发有几缕被她压得弯曲凌乱。
“我们第一次见面,”她缓慢地重复,“不是在音乐盛典。”
走廊里已经没有什么人,深夜为他们构建一个独处的空间。